也许是因为学者们对学问的追求,或者是由于人们前卫的思想,英国历史上第一家咖啡馆并非出现在伦敦,而是牛津。和别的城市同时期的咖啡馆一样,光顾牛津咖啡馆的是各行各业的男性。然而把这些原本在社会上并无交集的人汇聚在一起,在牛津这个“宝地”,却发生了神奇的“化学作用”。这些人在这家咖啡馆里将知识和学术的边界和深度大大地延伸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某家咖啡馆便汇集了对某种学术、话题感兴趣的人,而这些咖啡馆也因此成为了某个课题重要的交流和传播场所。也许是这些咖啡馆的氛围让人们可以放心地交流意见,使得思想的火花得以碰撞而产生巨大的能量。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咖啡馆给客人们提供的不仅仅是一杯咖啡。在 1650 年前后,喝咖啡以及咖啡馆文化开始在牛津流行。对咖啡的需求使得当时的学生和大学教师聚集起来,他们说服了当地的一名药剂师亚瑟 • 提利亚德(Arthur Tillyard)准备咖啡,供他们享用。提利亚德咖啡馆顺理成章地在 1655 年开张,之后就成为促成这家咖啡馆成立的学者们的聚集之地。这些学者包括化学家罗伯特 • 道尔(Robert Doyle)、建筑师克里斯托弗 •雷恩(Christopher Wren)以及哲学家约翰 • 威尔金斯(John Wilkins)。他们被后人称为“牛津咖啡俱乐部”(Oxford Coffee Club)。牛津的哲学家和科学家们经常在提利亚德咖啡馆会面,讨论他们的理论和研究成果,这也成为了世界上历史最悠久和声名远播的独立科学协会。这些科学家们每个星期在提利亚德咖啡馆的定期会面促成了后来皇家科学院的诞生。1672 年,皇家科学院任命的第一任院长便是牛顿。除了学者,提利亚德咖啡馆也吸引了那些渴求知识的顾客。只要在提利亚德咖啡馆买一张门票,顾客便除了可以在那里享用咖啡,还可以阅读咖啡馆里大量的科学文章。门票的价格为一便士,一杯咖啡的收费为两便士。久而久之,咖啡馆便有了“便士大学”(Penny University)的美名。顾客用这一便士“敲开”了知识的大门,并且可以与志趣相投的人讨论想法,交流意见。学习不再局限在学校的课堂内,这就是提利亚德咖啡馆具有的革命性的存在意义。“便士大学”在牛津取得巨大的商业上和社会影响力上的成功后,别的城市中也开始出现类似的机构。“便士大学”在英国的流行刚好与启蒙运动的时间相重合。在那个强调理性、知识、自由和民主的 18 世纪,这些咖啡馆中的顾客大部分就是这些拥有不平凡的想法和理想的平凡人,而正是这些人,这些想法才永远地改变了历史的轨迹,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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