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家的二十多岁都过得比我快乐吧。不管工作多么繁忙,生活多么艰苦,读书和听音乐对我来说始终是极大的喜悦。唯独这份喜悦任谁都夺不走。毕竟我酷爱音乐,只要从事与音乐相关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幸福的。————村上春树《我的职业是小说家》当时22岁尚未毕业的村上决定休学和阳子结婚。他们的结合不被村上的家人接受,家人认为村上应该先立业后成家,但未能改变他的心意。
▲村上春树与妻子阳子(2006)于是,这对年轻的新婚夫妇想着怎样养活自己。和很多“不想进公司上班”“不愿向体制摇尾乞怜”的人们一样,依着自己的兴趣,选择了一份与爵士乐有关的工作。1974年,25岁的村上和同样爱爵士的太太用东拼西凑来的钱,在国分寺车站南口开了一家播放爵士唱片,提供咖啡、酒类和菜肴的小店。白天卖咖啡,晚上当酒吧。
▲Peter Cat 杯垫开店资金500万日元,250万为夫妻俩打零工存款,其余由银行贷款。店名取自在三鹰寄居时养的一只猫的名字。约莫开了三年的小店,有了一批老主顾,后移居至市内的千驮谷。这是村上春树一生中最静谧、幸福的时光,他一边经营,一边读书,一边观察社会,生意也越来越顺利。
▲店内酒杯当时早稻田大学采取按照所修的学分缴纳学费的制度,一边工作一边抽空去听课,花了七年时间总算毕了业。
▲当年的 Peter Cat 咖啡厅内景虽然年轻且干劲十足,但几乎没赚到什么钱。虽说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毕竟负债累累,偿还债务颇为艰苦。不单向银行举债,还向朋友借款。好在向朋友借的钱没几年就连本带利还清了。总之村上春树二十多岁的时候,一直生活得十分艰苦,然后也很快乐。这同样是不争的事实。因为年轻,又非常健康,最主要的是可以整天听自己喜欢的音乐,店铺虽小,却也算是一国之君、一城之主。无须挤在满员电车里行色匆匆地赶去上班,也无须出席枯燥无聊的会议,更不必冲着令人生厌的老板点头哈腰,还能结识形形色色的有趣的人、兴味盎然的人。
关于开咖啡馆的辛苦,村上春树也体会颇多,好几次差点头撞南墙,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全身而退。也曾遇到过污言秽语、遭人使坏、闹得满腹怨气。但是按村上春树的话说,只要是喜欢的事,就会任劳任怨一心一意去做。因为村上春树是爵士迷,只要能从早到晚听喜欢的音乐就行啦!村上到了三十几岁才关了酒吧,埋头开始写作。
Peter Cat Cafe的身影如今已经不可寻觅,如同村上笔下莫名失踪的人物一样,消失在东京的地图上。然而,千驮谷Peter Cat的原址现在变成一家名叫CAFE JAMAICA UDON的餐厅,相信有心的读者自会去一窥究竟,或许在那里,还残留着村上春树独特的印记。
美国文学与爵士乐无疑是他逃离周围真实世界的通道。直到如今,村上还能一口气背出当年Art Blakey爵士演出演员阵容。与此同时,村上春树对咖啡因成瘾。每天一大早睁眼起床,到厨房里热一壶咖啡,倒进大大的马克杯里,端着杯子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然后开始左思右想:"好了,接下来写什么呢?"这时候真是幸福。——村上春树《我的职业是小说家》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延伸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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