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精品咖啡文化杂志咖啡行业交流请加饮品界前街精品咖啡,微信号:(长按复制)qianjiecoffee 还记得上次发了一篇王策的报道,看到底下就有人评论 “是啊,他爸是王力.......“ “首先,你得有个有钱的爹!” ,也有人说:“心想其实跟大家都一样、靠爸...要不就说还不是他家有钱之类的!其实自己也曾经这样认为!不否认的确他是有捷径有强大的後盾可以飞去世界各地挑豆、找庄园、轻而易举的认识名师、接触好教练!反观想想一个新手、接触咖啡冲煮只有1年半的时间、拿到世界冠军并非全部功於家世背景、如果本身自己没有一点热诚、没兴趣、没有经过努力过的人、就算家里背景在好也未必有王策现在的成就、只能说现今社会家世背景重要、但也需要经过本身用心努力才能造就世界冠军!”我认同,一个世界冠军靠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他爸... 当你还在抱怨 “哎,怎么可能比得了别人,人家家里那么有钱,早就为他们的儿女铺好了路,哪像我们,拼尽全力撞破头也还是比不过人家的,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面对这样的对话,我经常要么沉默,要么莞尔一笑。“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这不是鸡汤,这是事实! 今天,我们介绍2位咖啡人的故事,和我和你一样,普通人一个:咖啡人|顾沁如
枪声笼罩下的杯测会 2015年夏,非洲卢旺达咖啡生豆产区,旱季已经到来。顾沁如和她所在的国际评委团队驻扎在此,集中展开咖啡杯测。 最近总是不时停电,烘豆机戛然而止的声音,拉着顾沁如的心一起往下沉。 烘豆中途断电,意味着这一锅咖啡豆得全部重工。顾沁如和她的同事们的工作效率因此大大降低,有人开始抱怨连连。 “克服不良情绪,把工作完成才是最重要的。”她不停告诫自己。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枪声,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保人员用手势示意众人保持镇定,待在原地不要动,然后迅速集合去了屋外。大家面面相觑。过了一会他们回来了,说没什么事情,让大家结束杯测后直接返回酒店休息,不要随意走动。人群一阵嘀咕。 这是顾沁如第二次作为国际评委参加COE( Cup of Excellence)咖啡生豆杯测会,同行的还有十几个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咖啡品鉴师。从前在时局动荡的生豆产区,他们曾全程被警察荷枪保护,但从来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情况。这次被全面限制行动,起初她还觉得有点夸张,直到次日他们听说头天外面街上发生了枪战,总统的弟弟被杀了。
顾沁如这才忽然意识到产区寻豆这件事,恼人的已经不仅仅是旅途奔波、消耗体力这么简单。 女孩子≠安逸稳定 在做精品咖啡之前,英语系毕业的顾沁如先后做过同声传译和银行Loan-admin。同声传译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迅速吸收、处理和输送信息出去。行业竞争激烈,顾沁如不想被比下去,于是拼命学习,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却又隐隐觉得被动接收翻译的工作对她来说少了点什么。 二十岁出头的日子,一眼看不到未来,每天高强度的工作让她一度精神压力很大。身边的同学很多都去了银行工作,他们说那里氛围轻松,待遇也不错。家里人也整日苦口婆心地劝说:“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好,女孩子那么拼干嘛。” 拗不过这些声音,顾沁如进了银行。银行的工作相对来说确实轻松多了,每天接过客户经理的数据,操作一下内部系统,审核通过存档就好。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顾沁如把银行里面所有系统的编码,以及如何操作系统写成了一本手册,据她说,只要有这本手册,就算是新进来的学生也能把工作完成。但同时她又觉得每天千篇一律的工作实在无聊极了。“每天进单位之前,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本来在安逸的银行休息得已经快要麻木的身体,因为一些新鲜的念头又莫名躁动了起来。 “人最终都会选择与她性格相符的职业。”
谁说女孩子就不能拼?顾沁如这一拼,拼到了非洲来。 其实作为一个寻豆师,不仅非洲,还有赤道附近的中南美洲、东南亚、印尼等等咖啡产区集中的地方,顾沁如都要去一一拜访。虽然并不是很发达的国家和地区,但不同的咖啡产区条件有着天壤之别,这跟当地的经济文化发展水平息息相关。 卢旺达的条件就异常简陋。顾沁如回忆说:“刚到这里时,放眼望去全是红色的泥土地,几乎没有楼房,都是矮平房,房子表面还盖着草。” 想到第一次去萨尔瓦多参加杯测会,虽然滞留在机场很久,但产区的条件很不错,一路上风景优美,住宅区的人们家家户户种花养草,基础设施也很完善,顾沁如在那里度过了非常愉快的几天,她一度以为咖啡产区都像萨尔瓦多那样颇有情调。现在条件艰苦不说,自由还被限制,加上信息闭塞,日子显得特别无聊,大家的士气都跌了很多。 好不容易把杯测工作全部完成,顾沁如绷不住了。脱离工作状态的她只想疯玩一把。她四处打听,发现当地的国家森林公园有一个“寻找大猩猩”的野外项目,听起来不错,但价格很高,她有点犹豫。 “但他们说这是一生中必须要去经历的事。然后我这种性格,一听到这种话就疯了:‘好好好!我喜欢经历,我们去经历吧!’”。 于是顾沁如和几个同行的评委结伴进入了原始丛林。在原始丛林里前行,一路的荆棘刺得人浑身疼,顾沁如却直呼过瘾。难得跨越了小半个地球到这里来,顾沁如要抓紧一切机会体验不一样的异国风情。
之前在萨尔瓦多的COE,针对31只萨尔瓦多国内评委预先评选出来的超过85分的咖啡豆,要举行为期四天的咖啡杯测会,国际评委们负责给这些豆子重新打分。 第一次代表中国参与COE国际杯测的顾沁如,着实捏了一把汗。因为稍有差池,不仅专业水平会遭到质疑,还有可能在另外十几个不同国家的人面前令中国咖啡人颜面扫地。而之前在西雅图SCAA展会上,就已经有杯测经验丰富的评委前辈吓唬她:“好好打分,不在范围内会让你滚蛋的。” 怀着忐忑和期待,辗转飞行了40多个小时,却因为签证问题被告知无法入境,顾沁如心急如焚。其实她早就担心只有美国的商务签证入境时会很麻烦(中国当时尚未与萨尔瓦多建交),为了不耽误杯测行程,还特意提前了一天抵达萨尔瓦多。 困在机场没有一个同行的伙伴,不论怎么解释签证官就是不相信自己,顾沁如十分窝火。后面交涉时萨方工作人员居然飚起了西班牙语,她完全听不懂,场面一度僵持。6个小时过去了,事情毫无进展。 “说真的,我当时内心万马奔腾。”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无绝人之路,最后一刻顾沁如灵机一动想到了COE组织负责人,于是紧急求助于他,后来那个美国人一通越洋电话打到萨方外交部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次经历以后顾沁如深感自己不是顺风顺水的体质,但一味发泄情绪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她给自己定下了“不管有多糟糕的情绪,先把工作完成”的信条。 抵达萨方的酒店以后,她直截了当地要了一个最安静的房间,稍事整理后火速入眠。咖啡杯测需要身体、注意力和感官高度集中,因此要保障高质量的睡眠。 “国际评委组的预赛分两轮,第一第二天为第一轮,第三天为第二轮,第四天为前十名排名大决选。同一场最少杯测5只咖啡,最多杯测10只。每一只咖啡会有4杯同时进行杯测校对。以一组10只咖啡为例,一般我个人的习惯是喝4轮,从热喝到冷,测试咖啡在不同温度下的酸,甜,风味,醇厚度以及有无瑕疵风味。所以一组最少是啜吸160次。一天4场的话,吸到后面真的会感觉腹部无力,嘴唇发黑(长时间接触咖啡液)。”
啜吸极消耗体力,它使咖啡液迅速在口腔内雾化,此时味觉、嗅觉和想象力都要充分调动起来。而由于是盲测,记录下来的数据会检验你的记忆力。同一款豆子,打分差别超过规定的区间,就一定有问题。即便大家都已经在国际上享有盛名,但对咖啡品鉴能力的考核是随时随地的,并不会因为你已经获得了头衔而停止。 对于一个优秀的寻豆师而言,杯测是基础,只有采集了详细的杯测数据才能尽可能全面地反映出一款豆子的风味和品质。 杯测时一般要用到两个杯测勺,一个用来舀咖啡液,另一个用来接着上面的,防止咖啡液洒落。顾沁如就有两个自己专属的杯测勺,为了保护自己的“幸运武器”,她还亲手做了一个皮质的杯测勺包。软软的牛皮包裹着两个镀银的杯测勺,皮面经过人手的不断抚摸变得柔软,散发着温柔的光泽。
每个咖啡产地都有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咖啡庄园,所谓“十里不同雨,百里不同风”,有时自然条件的细微差异就会导致咖啡豆风味的迥异,更不用说人工培育方法以及后期处理的区别。顾沁如很珍惜亲自寻豆的机会,她一般都是马不停蹄地奔赴在一个又一个庄园之间,因此随身带着她的杯测勺包,“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她把两个勺子擦得一丝不苟,上面布满的细细的划痕,见证着她从一个咖啡小白到今天寻豆大师的奋斗历程。 “人的生命路程上有许多拐点,有人拐着拐着就跑偏了,顾沁如做了三种风格迥异的工作,仍然保持着一颗初心,认真专注、全力以赴。” 咖啡人|许国明
一 从被敷衍,到被追捧,用了三年时间 2011年,咖啡猎人许国明首次踏上巴拿马的土地,活像爱丽丝掉进了兔子洞。“懵啊,才知道被骗了。” 那时即将入夏,他眼前的咖啡树,果实早掉光了,这些茜草科常绿乔木被剪得不超过两尺高,它们叶片浓绿,被阳光照射的部分,像涂着一层白蜡。许国明拨开枝叶仔细查看,没有果实藏匿其中。 从台湾往返一次中美洲,至少要花费3万块。这一趟,政府补贴1万,许国明认为这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临行前一晚,他甚至兴奋得无法入眠:“巴拿马有世界上最好的咖啡豆。” 然而,行程已过去大半,考察却仍没进入主题:“每天跟各种官员吃饭,替政府说‘我们来了哦’,我们就是一群抬轿子的人。”许国明想跟农户交流,询问如何种植咖啡树,以及豆子的品种问题,他暗暗做好了被人笑话的准备:“可那些农户只会拿出不好的豆子问我‘你到底要买不要买’。” 他有些生气,被迫跟庄园里两尺高的咖啡树们合了数张影:“我们是来看树的吗?不如到云南,跟咖啡树合张影,再ps一下就说来过巴拿马好了。”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被庄园主分级了。中美洲的咖啡采摘季,是每年的11月至次年2月。咖啡庄园主,更乐意把时间及最好的咖啡豆留给1、2月来访的客人。次年,许国明自己跟各个着名咖啡庄园的庄主联络,恭恭敬敬地发电子邮件询问:我们可以去买豆子吗?得到的回复出奇统一:来吧,4、5月份可以,之前我们太忙了。
“之前他们在忙什么?在忙着把自己最拿得出手的作品,给他们真正看得起的买家。” 这一年,他继续被庄园主轻慢:去庄园走马观花,随便杯测几种豆子,接着,被带去庄园主自己开的餐厅——并不是要请客,吃完许国明买单。 “不是针对我个人,他们得非常认可你,非常看得起你,才会真的叫你去他家吃饭。” 不想被草率分级,许国明很苦恼。“那就只有找别的方法。”他放弃了一些在国内享有盛名的庄园,试着跟名气略微的庄园主联系。他具有真正强大的购买力,这一步很快走通了。“其他庄园只是还没有进入中国的视野,其实,巴拿马每个庄园主,都有自己非常好、非常独特的豆子。” 许国明和他所在的“黑金”国际寻豆机构,是每年赶赴中美洲的国际寻豆组织中,人数最多的。他们具有强大的购买力及辨识能力,很快就得到当地庄园主的一致认可。
今年,詹森咖啡庄园(以下简称“詹森”)的老头儿问他:要不要派飞机来接你啊?许国明听了,觉得这是个玩笑。从亚洲到巴拿马是段长途旅行,得先飞到洛杉矶,再转机才能抵达。私人飞机多大,他是有常识的,“大概就成龙、赵本山那种,哪能飞那么远。” 自行抵达詹森后,许国明傻眼了。那庄主老头儿竟有条3000多米的飞机跑道,停在上面的飞机,是架空客320。 “他就是这么有钱。”比起这个,被巴拿马人关照本身更令他尖叫:“还盛邀我们去他家吃饭。”前两年,他不得不去庄园主自己经营的餐厅、却还要他来买单的“宴客”景象历历在目:“说明他们认可你了。” 巴拿马出产着全球最好的咖啡豆。许是当地的咖啡豆太好了,才让庄园主被如此娇惯。在他们中间,普遍存在着用接待时间区分的鄙视链:1、2月来的是贵客,3、4月来的算作观察,5、6月来的,就是做做样子了。 从被流放在荒凉的5、6月,到被庄园主邀请进家中吃饭,许国明用了三年时间。
二 巴拿马和哥斯达黎加是邻国,它们都有丰富的微气候,这给不同种类的咖啡生长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位于北纬9度的巴拿马,似乎比哥斯达黎加更得老天爷眷顾。这两地的众多火山中,早年爆发形成的石块,似乎都流去了哥斯达黎加,而肥沃湿润的泥土,都流向了巴拿马。这些泥土富含营养,为巴拿马特有的咖啡播种和培育提供了优异的先天条件。这一切,让巴拿马的咖啡风味极其多样,天然具有茉莉、柑橘、浆果、焦糖、特殊甜味、香草、巧克力等风味。 中美洲很多国家都出产咖啡豆。从2011年起,许国明每年初,都要去中美洲寻找新的豆子,至今,他已经走了4、500个农场。哥斯达黎加和巴拿马,是他每年必须拜访的地方。 哥斯达黎加的咖啡种植单位较小,农户居多,小型庄园主有几万个,巴拿马则偏向大中型庄园。因为得天独厚的气候环境,巴拿马出产的豆子质量,险胜哥斯达黎加,每个庄园都更倾向于沿用传统豆子处理法,保持豆子的本味。在哥斯达黎加,由于经营咖啡豆的单位过多,为了竞争,人人都愿意在处理法上下工夫。 “大家只听过几种处理法,日晒、水洗和蜜处理,对吧。去了哥斯达黎加之后你才发现,光咖啡豆的处理法就有几十种。”每种新的处理法,都让许国明兴奋:“今年看到有红酒处理法,就是用做红酒的方式,去处理豆子。” 几年前风靡全球的nighty plus咖啡豆品牌,以出产带有浓郁芒果味道的咖啡豆着称。他们在巴拿马有工厂,但是谢绝参观。“你一闻,就有非常浓的芒果味,你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这是他们的秘密。”许国明非常好奇,却也只能在nighty plus的工厂外逡巡,他用力嗅着,使劲判断那种味道源自何方,却仍没找到答案:“不过,那个味道一闻就知道,我至少可以确定他们没用什么化学香料,是一种天然的处理法。”能得到这个结果,他已经心满意足,在咖啡豆的处理法上每迈出一小步,许国明都感到强烈的愉悦,他已经准备好,要路漫漫而上下求索。
一座山上,咖啡庄园互不为邻,分布松散。吉普车是很好的交通工具,条件好的庄园会提供更加优质的车队,甚至枪支。在危地马拉和洪都拉斯,政府会派军队全程保护像许国明这样的咖啡交易者。因为,在咖啡交易发生的各个山区,同时发生着毒品交易,还掩藏着大量反抗军。荷枪实弹的部队,将许国明保护在侧。“真的吓我一跳,真的枪,有人为了5美金8美金,去抢咖啡豆,能抢一点是一点。” 除此之外,中美洲丰富的植被令人着迷。他们从山脚下到山中腹地,从山中腹地到山顶。某些咖啡庄园也兼具度假村功能。要开飞机来接许国明的詹森庄园就是其一,那里有巴拿马环境最好的杯测室,每一次杯测,都在小提琴手的演奏中进行,人们面对的巨幅窗户,正对着巴拿马引以为傲的巴鲁火山。詹森咖啡庄园,也是个旅游公司,有专为游客准备的接驳观光车。
更令许国明惊艳的是摩根庄园,它由一对白人夫妇经营,看起来像个风景优美的疗养院。据说,庄园本身属于一位好莱坞大明星。他好奇的问起幕后推手是谁时,白人夫妇却笑而不语。 “摩根弗里曼,我猜到了。” 通常,进入咖啡庄园的人,不能佩戴有任何气味的物品,驱蚊液也不许涂抹。于是今年,当某种咖啡豆被一台古老的磨豆机制粉时,所有人都回头了。 那是种香水味,它徐徐弥散在人们四周。 “谁洒香水了?”即便知道明文禁止,还是有人忍不住叹问。这味道并非来自某种香氛,即便它闻起来活像“香奈儿5号”。包括许国明在内,所有人都对这种激发出咖啡豆香水味的处理法充满好奇。“结果喝起来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这些感受,只有通过杯测才能获得。杯测是许国明作为咖啡猎人,在寻豆旅途中进行的主要工作,他带着敏锐的嗅觉以及好奇心,捏着张惨白的、用来记录的表格。 先闻。“是苦瓜味儿你就在表格上写苦瓜味。” 再用热水直接冲泡,再闻。“这时如果有荔枝味儿哈密瓜味儿韭菜味儿,你就要写下来。” 然后用杯测勺舀一口,用特殊方式吸进口腔,达到雾化效果。“这时候是什么味道,你再记录下来。” 玫瑰、柑橘、柠檬皮、梅子、草莓,这些味道,通常是最基本的。茉莉花味儿是今年许国明找到的特别香气,但最贵的还不是这种:“最贵的是一种百香果味道的。” 一天下来,他闻过、尝过的咖啡,常常多达几十种。对于那些发酵过度、或有杂质的豆子,他的反应是惊人的:“天啊,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呛!”品质差的咖啡豆,呈现着木头渣子味儿,有时还有医院的碘酒味儿。“但有的人他不知道,就还觉得,这个味道很特别,很喜欢。” 鼻子会疲倦,疲倦时,嗅觉会暂时失灵。许国明会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闻自己的体味。“这个是最稳定不变的味道,可以让嗅觉得到恢复。” 这两年,许国明一行只要去中美洲寻豆,邀请他们去参观的农庄信函就纷至沓来。巴拿马国家电视台甚至全程跟拍,“我们是国际上最大的一支寻豆团体。”
三一本书改变了人生轨迹 1970年代末,生于台湾桃园的许国明十几岁,常常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混。 “爱读书的人每天都在读书嘛,不会有出来花这种钱的想法。”当时的台湾,单品咖啡已经流行。许国明常去的咖啡馆里,有款由曼特宁和巴西混合的咖啡,叫“曼巴”。如今,台湾4、50岁以上的中年人,仍然会喝这种咖啡,“它已经成为一种历史。” 许国明并不觉得“曼巴”好喝,他不觉得任何咖啡好喝。只是因为要赶时髦,同时,他想去咖啡馆“泡妞”。那时,他每天的零花钱是100块新台币,三分之二都花在“曼巴”上。 后来,他去服兵役。部队里全天候供应美式咖啡。“像洗碗水。”他根本不爱咖啡。
21岁退伍,许国明做起了出版印刷生意。他记得非常清楚,那本《咖啡地图》是经由他手出版的,“我不是在咖啡馆,就是在去咖啡馆的路上。”这本书被誉为两岸三地的“咖啡圣经”,作者张耀被冠以咖啡教父之名,很多人对咖啡的喜爱,皆由此开始。这本书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让他首次知道,走出台湾,咖啡馆可以是别的样子,那些欧式的、有繁复装饰的、有美丽原木柱子、用来喝咖啡的空间,深深吸引着他。 次年,他去瑞士给公司进口机器。不会说德语,“可乐”的发音最简单,但每一餐都喝可乐,他实在厌倦了。许国明听着隔壁桌客人的发音,照猫画虎点餐后饮料:Kaffee(咖啡)。 “跟台湾的不一样味道,我挺喜欢的。”接下来,他就一直点咖啡喝。 1992年,台湾开通首条直飞阿姆斯特丹的航线。航空公司为了促销,有很低的折扣优惠,还提供免费住宿。他立刻忽悠自己的朋友与自己同去:“我就是想去看看咖啡馆,管他讲什么语。”那之后,他一有空就去欧洲。寻访咖啡馆的经历,让他越来越按捺不住。他开始利用下班时间,去家附近的日式手冲咖啡馆学艺。 师傅是个5、60岁的日本男人,前三个月,他只让许国明拿着7斤多的手冲壶,对着水缸倒水。倒了一个月的时候,许国明烦透了,忍不住问师傅:“我什么时候能学冲咖啡。”师傅听了,严肃地答:“行了,你明天不要来了,回去吧。”这哪行,他只好默默地继续倒水。在他的耐心濒临崩溃时,师傅终于开始教他做手冲。 他后来也想学虹吸。那看起来像变魔术,让许国明跃跃欲试。起初,他按照师傅说的,认真做着每天的笔记:气温、湿度、水温……没几天他就写不下去了,于是开始翻前面的记录,每天稍作更改,编出数字写在本子上。 师傅早已发现他造假,却没有点破。许国明问师傅:“学虹吸到底要多久?”师傅答:“八年。”他几乎没有经历任何思想斗争,果断地掐灭心中想要学习虹吸的火苗:“只是想简简单单喝咖啡,不希望这件事在我这里,最后变得这么复杂。” 30岁的追梦少年 咖啡被他当做业余爱好,发展得挺顺畅。在这期间,他因为生意赚了几百万,而传统日式手冲咖啡技艺也被他学到了手。他开始厌倦发达的都市:“我最好的哥们是青岛人,我来过青岛,非常喜欢。”30岁那一年,许国明逃离了自己所在的大城市,“有自己喜欢的事,钱又准备好了。”他认为自己已经具备一切条件,该去过幸福的人生了:结束生意,在海滨青岛开咖啡馆。“最幸福的人生也不过如此吧。”
四 许国明的冒险精神又一次得到印证:他在青岛认识的所有人,都警告他,这件事不靠谱:你至少得去市场外面卖,去人多的地方。 然而,他不顾朋友们阻拦,自行选定了东海路上一处700平米的店铺,准备做只卖手冲咖啡的纯日式咖啡馆。他心想,你们懂什么,这么有文化有内涵的东西,当然要开在漂亮的地方。 2000年,在青岛的东部医院对面,许国明背倚大海的“石烧”日式手冲咖啡馆开张了。但当他用手冲壶,往新鲜的咖啡粉里倒水的时候,客人们纷纷凑上来问:“为什么要这样冲速溶咖啡?你用的是麦斯威尔还是雀巢?” 2000年,内地最受欢迎的饮料是“旭日升”冰茶。它的代言人是楚奇、楚童俩兄弟,他们唱着“越飞越高,扑棱着翅膀”,成为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而手冲单品咖啡是什么?没人知道。 “石烧”咖啡馆开业半年后,青岛有了第一家上岛咖啡,每天座无虚席。他当然眼气,上岛卖的正是他当年选择放弃的虹吸咖啡。 他的咖啡馆没有一天是盈利的:“如果说一天的目标营业额是1000,那达到700块,就已经是最好的时候”。他痛苦地坚持了三年半,最终选择关门,输得很惨:“我几乎破产了。” 他关门那一天,熟客并不知晓,这件事事发突然,相熟的客人来喝咖啡,被守在门口搬东西的许国明阻止。“有个客人哭了。”许国明也特别想哭,但他一直忍着。 许国明困惑,明明是好东西,大家为什么不喜欢? 这个问题,他怎么也想不通,为此得了抑郁症。然而他却不能回台湾,他怕别人知道他失败了。他想过死,但又怕这样的新闻见诸报端:“‘台湾商人谁谁谁破产自杀’,我不愿意被别人这样讲。” 他躲到了青岛的一个村子,在他租住的平房里,用爆米花机烘少量咖啡豆。“从一两个客人开始。” 在青岛的台商会,会定期举行聚餐。那是许国明最害怕的事情:“今天你吃了他的请客,明天是不是要请回去?”他没钱。 但又不能总不去。大部分时间,他用“太忙了”搪塞,极少数,他徒步走很远的路,在坐公交车,抵达聚餐地点,穿着让自己看起来体面的衣服。“我的幸和不幸,都源于我的太要面子。”许国明说着,语气是平静的。 那是许国明跌得最大的一个跟头,后来,他将之总结为“少年得志的大不幸”。
五 他今天的会所,距十几年前的那家“石烧”咖啡馆,只有几分钟车程,但不再背对着海,从会所的一楼窗户望出去,就看得见胶州湾。许国明曾是个喜欢社交的人,现在则不。“是那次打击给我带来的后遗症,我很欢迎大家来我这里找我,但我不再出去应酬。” 那段失败的过去,他并不愿意重提。的确,他偶尔非常沉默,偶尔又非常想讲些什么。饭桌上,他总是那个聆听的人,当自己的发言被打断时,他不争,而是自然地不再讲下去。但他眼角眉梢还显露着想要讲完的志气,只是他不再让自己这么做。 每个客人的喜好他都熟悉,这些信息被他记录在一个本子里,他为客人定制适合他们自己的精品咖啡豆,所有顾客都靠口耳相传。“让他一直坚持的,仍然是对好咖啡豆的好奇心 ” 小编结语 胡适先生说:人与人的区别在于八小时之外如何运用。有时间的人不能成功,挤时间的人才能成功。八小时之内决定现在,八小时之外决定未来。什么样的想法什么样的生活。有学习才有选择权,没有知识,要有常识;没有常识,走进教室。不是社会发展太快,是我们思维反应太慢,为什么我们思维太慢,是我们没有跟上学习。人生有两大悲哀:结婚之后不再恋爱,毕业以后不再学习。 拒绝学习,就是拒绝成长。一个人不学习,跟不上时代步伐,究竟学什么? 不是学打工的技术,而是学做事的本领。 世界上总会有比你优秀的人和比你努力的人,还有既比你优秀也比你努力的人,关键还是取决于自我认知和定位,找准自己的步调和努力方向,然后动起来~特别鸣谢《了不起的咖啡》主编:木小偶 本文摘自《了不起的咖啡》新经典偶然MOOK工作室11月出品,已获得作者授权。
《了不起的咖啡》是新经典重点推出的MOOK系列读本第一期,由知名设计师操刀装帧设计,时尚精美。本书以人物专访稿的形式,收录了10位中国咖啡从业者的职人故事。撰稿人从人文的角度切入,既保留专业性又呈现出一定的文学性,试图还原真实的中国咖啡文化。另收录了新锐漫画家白关的26幅四格咖啡漫画和青年设计师陆柳青的咖啡渣主题设计,尽显艺术家们的幽默和创意生活。通过图文结合的视觉体验,展现不同的人通过咖啡所建立的生命喜悦的通道,愿每个人都能在一杯认真的咖啡里照见自己了不起的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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