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喝咖啡是瘾,有人喝咖啡是跟风,有人喝咖啡是为了熬夜加班提神,有人喝咖啡是为了装X泡妹子…不管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们都有共同的特点是:喝咖啡不胃疼。而我,咖啡对我来说是意料之外的幸福。叮铃铃——“抱歉,打扰了,雨实在是大,我能否在这…” 边拍打着衣上的雨水,边抬起了头看,见到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时,我不由打住了话。 雨声都被隔绝在门外,只听得到刚刚碰响的门铃还在演奏着结尾曲,很清脆,也恰好的掩盖我一时的尴尬。 “就来了,请稍后。”
声音适时的从里屋的吧台处传来,很慵懒的女声,我看不到人,只有橱窗里暖色调的钨灯和整排干净的玻璃杯。 此刻,我才从新打量起我所处的地方。 两排靠墙而设的桌子,左右各两张,桌上都有盏小巧的台灯,不明亮,也不暗,恰到好处的温馨感觉,墙上是装裱的梵高油画——向日葵,昏暗的屋里,那衰败的葵花更显得残败。 “也许夜玫瑰更适合。”嘴里不由喃喃的说着,选了个靠门的桌子坐下,本以为是户人家,现在看来是间休闲吧,再看看门外依旧是倾盆大雨,我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喝热饮。没多长时间,一位女侍从吧台走来,靠近时才发现竟是位仅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侍,她带着歉意的微笑看向我,手里同时递出menu 。我接过,回以微笑,我喜欢这样安静的问候,不唐突且随意。翻开menu,看到全是咖啡时,我的胃已经在向我咆哮:去你大爷的,你敢点,老子就敢让你痛!可人家女侍都站在我面前了,总不能厚脸皮说给我来杯热开水就行吧?况且还是个美女。点吧,不喝就是了。我在价目里看到有爱尔兰咖啡时,想起曾经读过痞子蔡的《爱尔兰咖啡》,我不禁也想尝尝,刚想点,却看到末尾还标注着一个名叫淡却时光,没价格,也没说明是什么。我指着它,抬头看向女侍,却看到女侍本有些慵懒的眼神变得明亮了些许,我有点怔怔然,旋即回过神问道: “这是…” “咖啡,不过是我自制的。” “那要一杯这个,谢谢。” “好的,请稍后,不过可能时间会久些哦,可以么?” “我不急。”我笑着把menu递给女孩。 我撒谎了,其实我赶着回公司拿文件,要不是这该死的大雨而我正好又没带伞……但刚才看到女侍明亮的眼神后,我在心里安慰,晚去拿也没事,守门的万叔我熟。
女侍走回吧台时,音乐也响了起来,是Eason的《红玫瑰》,对音乐只凭感觉喜欢的我曾一度追Eason的歌,虽谈不上迷,但也混了个熟。也许是心里在作祟,过了半小时女侍才端来了咖啡,而我却觉得,时间是那样的快。 我:“你是这的老板?” 女侍:“这个要乘热喝。” 我:“为什么外面没有招牌?”女侍:“而且不能搅拌哦。”我:“为什么墙上挂的是向日葵?” 女侍:“快趁热喝!” 女侍最后一句像是喊出来的,我不由得像个做错的小孩,乖乖的低头喝。 “啊!” “怎么样怎么样?”我又看到女侍眼里的明亮,如此清晰。 “有酒的味道,但又不像,你放什么了?”
“想知道?” “嗯。” “那等你下次来了再告诉你。” “为什么是下次?” “你话很多哦。” 那杯咖啡在女侍,不,在老板娘的注视加偶尔的谈话时间里被我喝了个干净,说实在的很好喝,下肚时有股暖流顺着喉咙一直暖到了胃里,而且并没有胃痛!我想起了这咖啡的名字叫淡却时光,果然名副其实,起码我在回味的时候,淡却的不只是时光。“雨停了,我也该走了。”我看了看外面露出阳光的街道。起身,尽管有些不舍,但依旧掏出钱包准备结账走人。 女侍:“知道吗,你是第一个点这个咖啡的人。”“哦?”我内心莫名有种淡淡的幸福感。“所以我坚持不收你的钱。” “可是……”这怎么可以,不收钱下次我哪还有脸皮还来喝?“你还会来的对么?” “当然,我对你的咖啡可是意犹未尽。” 推开门,铃铛的声音依旧很清脆,我甚至听出了其间夹带的愉悦。 “对了,我这只有熟人会来,所以就索性没放招牌。” “原来,那我也算熟人里其中的一员喽?” “嗯。” 她笑了,眼神更加的明亮。我走进阳光里,有风吹来,顿时神清气爽,被大雨带来的烦躁感一下子无影无踪。身后传来女侍的声音:“我叫宛如,希望很快能再次见到你。”我回头,看见女孩明明晃晃的站在门口,挥手跟我告别。突然想起了咖啡馆墙上装裱的那幅向日葵,并非是颓败的,它只是在等一个有阳光的日子,然后随时准备绽放。就像她一样,等一个人的咖啡,然后微笑绽放。